【Hannigram】#正剧向#一次治疗记录2
威尔在等候室里睡着了，汉尼拔没有叫醒他。压抑着把威尔抱进屋里的冲动（当然这是出于对威尔颈椎的考虑），汉尼拔拿来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威尔身上。
威尔睡得很香，这并不常见，大概也就是一周一次，或者两周一次的事情，这取决于威尔有多常来到汉尼拔的办公室开展互助小组计划。
天色又继续暗了一些，威尔像是在家里的床一样翻了个身，他并不知道汉尼拔为他盖上了大衣，因此威尔毫不在意地向沙发靠背挤压着，而本来下垂的双腿此时也舒适地搭在了沙发上，蜷缩着。
约摸又过了一个小时，汉尼拔到点下班了，他整理好办公室的物什，锁上了门，来到了等候室中。
“威尔。”
汉尼拔站在离威尔一步远的地方，用沉稳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“威尔。”
汉尼拔又再叫了一声。但除此之外，他的腿并未向前迈进，他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并无动作。
威尔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汉尼拔的叫声，他舒服地呶了呶鼻子，发出低沉的鼻音以作回应。随后，他的大脑清醒得很快，意识到自己未脱鞋的脚这搭在汉尼拔的沙发上时，他真想继续装睡。
威尔在脑中过了几个道歉的方法，最后他决定，如果汉尼拔实在要他赔一套沙发的话，他就硬着头皮去跟杰克预支薪水吧。他睁开眼，看到汉尼拔正彬彬有礼地站着，与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。
先道歉吧，威尔想。
“我……”
但汉尼拔打断了他。汉尼拔一般不会打断别人的话，除非是万不得已的时候，例如现在。
“抱歉打断你的话，但我不得不说，现在我已经下班了。”
威尔用手托着他的颈坐起来，顺道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，时针已经指向六时四十五，而他之前与汉尼拔预约的时间是下午四时。
“噢，是的。是的。我很抱歉我在这里睡着了。还有，还有你的沙发……”
“正如我所说的那样，威尔，我已经下班了，在这间办公室发生的事情已经与我无关，所以你不必向我解释沙发的事情。但我的确希望你可以向我坦白你的身体和精神状况，作为朋友之间的对话，而不是治疗者和治疗师。”
他真奇怪，威尔想。
但他还是点了点头，当他站起身来，身上披着的汉尼拔的大衣滑落，威尔这才发现他弄糟的不仅是沙发，还有这件大衣，上面横七竖八的褶皱，有点惨不忍睹，虽然这说明了另一个问题。
威尔拾起大衣，看上去又是一笔可观的费用。但汉尼拔自然地伸手从威尔的手上接过大衣，顺搭在自己的左手上小臂上。
“我希望你已经饿了。”
不容拒绝，威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坐到了汉尼拔的车的副驾上。
“你可以叫醒我的，汉尼拔。”
“你睡得很安稳。”
是的，这是自威尔重新出外勤后少有的安眠。
“的确很奇怪，在家里我总睡不好。但到了你这里，就像吃了安眠药一样。如果我不是直接从家里过来的话，医生，我会怀疑你给我下了药。”
说完，威尔自顾自地笑了起来，汉尼拔也跟着威尔微笑，只不过汉尼拔的笑总是那么含蓄，那么意味深长，与威尔不同。
“谢谢你把你的怀疑告诉我，威尔。这对我们信任关系的建立起很大的作用。”
“这是开始进行治疗了吗，医生？”
“治疗，还是谈话，只是一个代名词。但鉴于我已经下班，而现在我又载着你回我的住所，我更愿意把它称之为谈话。”
“FBI可不会为这场‘谈话’埋单。”
“很多人以为谈话都是用口说，其实并不然。”威尔发现，汉尼拔即使在说一些充满哲理性的话语的时候，车仍然开得很稳，“你在等候室里睡着的时候，你的身体与我进行了充分的交流，威尔。”
威尔身上的肌肉倏地僵住，似乎看见全裸的自己站在汉尼拔面前，任他素描。
“你经常这样观察人吗，医生？”
“有些人值得观察，有些人不值得。你是一个很好的观察对象。”
“我告诉过你，不要对我进行精神分析。你不会喜欢经过精神分析后的我。”
“为什么你认为你需要被喜欢，威尔？”
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，但在它还没被提出之前，威尔自热而然地接受了被喜欢的命运。
“这是在社会生存的方式。”
“同时也是招致死亡的原因。”
汉尼拔用余光眯了威尔一眼，很满意威尔的身体因此产生的反应。